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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J很不願意下這種非黑即白的標題 (哈哈!台灣比較流行非藍即綠)

因為我相信很多事情都是二面一體,事出有因,不得已而為

在無法窺得全貌前,不要在片段的黑暗中用摸到的部分猜它是大象

也許人家是犀牛,也有可能只是河馬,更有可能是迅猛龍

但昨晚劇院工作的事情,讓RJ有些生氣又無奈地暗暗對客人感到抱歉

 

這一天上班,劇院入場人潮還未湧現,來了一位中年太太點了一杯Sparkling

因為她是今天第一位買香檳的客人

我拿起了昨晚尚未用完的一瓶,在底下試著倒出半杯看看是否仍有氣泡

端視了1、2秒,我很確定這瓶香檳已經Flat了(平掉、沒氣了)

正準備依照SOP開新瓶時,一旁的女同事示意阻止我

她看了看那半杯,覺得還有些微氣泡存在,便叫我繼續用舊的到滿一杯給那位太太

我...知道這是不妥的,但還是依照"資深前輩"的指示,很心虛地端上那杯無泡香檳

 

人的眼睛是很厲害的器官,能做出很細膩的情感表達

當那位太太端著酒離開Bar檯時,她看了我一眼,不到0.5秒的時間,她的眼神已告訴我一切

我已知道她剛才將找回的零錢放回錢包的那段片刻時間

我和同事在Bar台的互動,她其實看的一清二楚,也都知道

但,她很有禮貌地什麼都沒說...

我遠遠地看著他在遠方的座位喝下第一口的表情:不滿意又帶點不悅

 

其實這是不對的!

我能理解同事想幫公司省錢,總是把隔夜的香檳新舊各半、魚目混珠

但如果擺明了把明知不適合的產品賣給客人,這就有違職業道德

更不用說酒、水、食物在娛樂場所都是暴利,賣二杯的價錢其實就已經賺一整瓶了

紅白酒生命週期長就算了,但我一直覺得前一晚剩的香檳都應該直接倒掉不能再用

一樣一杯付十澳,憑什麼早到的客人就要讓它們喝昨晚開瓶的沒氣舊酒?

我多麼希望那位客人喝了一口之後,帶著不滿,在同事面前跟我要求換酒

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開新瓶換給她,但她可惜並沒有這麼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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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J承認我當時很孬,讀了那麼多年書的"道德勇氣"都如男人陽痿一般,無法高舉

因為對方是勢力龐大的印尼老鳥,如果我當時堅持開新瓶給客人

擺明了指正她的作法錯誤,我想之後在劇院bar工作的生活應該會很難過

(也不是沒看過跟她敵對的同事是怎麼被整肅離開的)

 

當我摸摸鼻子接受指示,把一杯心虛的酒端給客人時

其實我已經鄉愿地選擇出賣自己的原則

的確,阿Q一點地想,這客人不過是當天的千百分之一

努力讓其他999個滿意就好,這一個不滿意又如何

 

但,真的該是這樣嗎?

是我太龜毛求完美?還是真的有必要省那些區區酒錢?

在餐飲業工作過的人都很清楚一天要倒掉多少食物,成本其實早已相互轉嫁了

更不用說員工的浪費或是錯誤使用:

經理總是一到bar檯就隨手開這吃那的,然後永遠不吃完留下一堆,礦泉水也只喝一口就丟著...

其他同事開完香檳都不順手將瓶扣塞回,就這麼丟著讓氣泡一點一滴跑掉...

香檳瓶扣一個也沒多少錢,常常很多瓶開了有沒瓶扣可以封,就這樣放在冰箱到隔天...

氣泡都是這些原因跑掉的,為什麼不想辦法改善而是要把成本讓客人負擔?

(其實拔開軟木塞之後香檳就開始邁向死亡,用瓶扣也只是延緩氣體流失而已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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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今天上班又在bar檯內拍到了打開沒吃完被棄置的mix nuts及軟糖各一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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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RJ很雞婆,在bar看到的問題很多,但這些問題其實都不難解決

只是在職場倫理壓力下人微言輕,我不認為這些建議會被經理聽進去

搞不好還被認為我是越俎代庖,自以為是又管太寬,RJ你算老幾?

 

我一整晚都很悶

後來得知那位客人喝完那杯之後,又去樓上Bar想買一杯一樣的香檳

跟昨晚剛好站樓上的Hank抱怨樓下的人賣平掉的酒給他

還好Hank聰明機警,立刻在她面前開了新瓶,倒了充滿氣泡的一杯直接送她

她也很開心的接受了

於是,這1/1000才沒有成為昨晚的遺珠之憾

 

很多時候,人在屋簷下確實是不得不低頭,不得不鄉愿

但RJ告訴自己

以後只要輪到我自己站BAR,只要沒有人在,只要在我能掌握的範圍內

我一定把平掉的隔夜香檳全部倒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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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y the way,

RJ 今天上班又中了一次「收銀機Surprise!」

我好氣又好笑地把它拍了起來 (欲知來龍去脈,請參考前文:老闆給的~收銀機驚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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